驚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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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喜
“儀式？”
男人蹙眉重覆了一遍。
“對啊。”
朱助理作為一個二十四孝好男友, 揣摩女孩子的心思的能力比他工作能力突出多了：“那些社交媒體上，經常提到那麽多節日，您覺得是為什麽？”
顧煜冷下臉：“我從來不看社交媒體。”
浪費時間的東西。
“好好好。”朱助理舉手認栽：“那您不看社媒, 應該也聽說過‘520’經濟之類的吧。”
顧煜嗤了一聲：“都是騙人的噱頭。”
聽到這話，朱助理不斷回想自己的工資條, 才勉強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。
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解風情的男人？難怪集團裏說他冷淡, 這種思維要是熱情起來才有鬼吧？知道的知道顧總是去英國留學了, 不知道地還以為他去直男班進修了。
朱助理深吸一口氣, 耐著性子道：“這世界上的女孩都一樣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 顧煜就冷聲打斷了：“李玉娥和別的女孩都不一樣，不要混為一談。”
朱助理想要抓狂：“好好好，李玉娥不一樣, 但是她也是女孩子, 只要是女孩子，就會註重儀式！為什麽？因為女孩需要你在應該表達愛意的時候明確表達，這樣會讓她們覺得自己明確地被愛了。”
顧煜抿了抿唇, 沈默了下來。
朱助理見他終於聽進去了，長出了一口氣, 語重心長道：“如果沒有儀式，就是沒有明確表達愛，她們會覺得自己沒有被珍視的。”
男人一言不發，他垂著眼簾, 看不清他眼裏情緒。
朱助理再接再厲：“您再想想李支書的那條朋友圈, 意思很明確了，只是她就不說。女孩的心思很細膩的, 我們總有顧不上的時候，那就得從別處好好彌補, 讓她們知道自己被愛，這就是儀式感的重要性！”
Perfect！
朱助理抑揚頓挫地說完，真想給自己鼓個掌。
半晌後，男人輕聲道：“你說得對。”
“所以，她生氣是因為覺得我沒有珍視她，隨隨便便就和她在一起了？”
“額，照您這麽說，在李支書眼裏，您倆應該還沒有形成情侶關系。”
顧煜冷冷地瞥了一眼，那一眼凍得朱助理縮了縮脖子，立刻從自家老板導師的身份中清醒了過來。
不過顧煜並不打算朝目前唯一的軍師撒氣，他打開手機，點了兩下，低聲道：“以後再有類似的事，務必隨叫隨到。”
朱助理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顫了一下，立刻亮了雙眼：“您放心，再有什麽問題，您隨時問，我絕對第一時間答覆。”
說完，朱助理朝顧煜鞠了一躬，快步回了自己屋，關上門後才打開了手機查看消息。
“媽呀，這麽多。”
想了想，朱助理立刻把一大半的金額給女朋友轉了過去：“多虧了寶寶平時的教導！”
*
顧煜在朱助理離開後，仍舊站在李玉娥的門前。
要讓她感覺到自己被珍視、被愛嗎。
他低頭看了眼時間，又望了一眼女孩緊閉的房門，緩步回到了自己屋裏。
他躺上床，隔著屏幕撫摸那個紅色的感嘆號。
他可不想見到這個感嘆號太久。
顧煜退出頁面，在瀏覽器上搜索“如何讓女孩感覺到自己被珍視被愛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網頁給出了幾條回答。
“傾聽和理解。”
顧煜抿了抿唇，他這方面做得很不好。
“溝通和包容。”
他話少，和她溝通的機會也不多，更談不上什麽包容。
顧煜越看神色越沈重，他幹脆起身走到床頭前，拿來本子和筆，把這幾條挨個記下。
“體貼和關懷。”
這一條網站給了詳細註解，要求男生要盡可能地多分擔家務，減少女孩子的負擔，並且在她處於生理期的時候關心她。
顧煜在這一條後半部分加了粗，繼續看後面的。
“尊重和肯定。”
“驚喜和偏愛。”
“肯定和陪伴。”
他把每一條都默默誦讀了幾遍，把這些內容記進心裏。
他指尖輕點，正要退出瀏覽器頁面時，突然間，頓住了。
現在的瀏覽器都喜歡夾雜一些小廣告，他因為從來不用，所以一直沒有在意，而此時，瀏覽器首頁的小廣告上正播放著海綿寶寶。
海綿寶寶開心地露出自己一排門牙，眼睛亮晶晶地去牽粉色派大星的手，然後歡樂地轉起圈圈。
她的頭像就是海綿寶寶。
顧煜安靜地把這個短視頻看完，當最後的一幕定格在兩人手拉手歡快離去的背影時，他忽然想到了什麽。
男人重新點開瀏覽器，搜索“海綿寶寶情侶頭像”。
他一眼就看見了女孩用的那張，看起來平平常常，居然也有配對的情頭。
不過可能是海綿寶寶的頭像太好配對了，只要對方是粉色五角星就可以了。
顧煜把配對的那張情頭保存下來，回到綠泡頁面。
他點開自己的頭像，正想把那張漆黑的圖換下來時，又控制住了自己。
朱助理說，在她看來，兩個人目前還不是情侶關系。
要是就這樣換了頭像，肯定又讓她感覺自己沒有被珍視。
顧煜退出了頭像頁面，重新打開和女孩的聊天框。
“海綿寶寶晚安。”
他不抱希望地發了出去，看都沒有看一眼，就把手機關掉，放在了一邊，閉上眼。
他不知道，那條晚安的消息，沒有了紅色感嘆號。
過了片刻，顧煜翻了兩個身，又坐了起來。
他沒空看綠泡，打開手機後就找到聯系人，揉著太陽穴撥通了電話：“今晚別睡了，有正事要做。”
頓了頓，他又補充道：“做得好了，今晚的獎金是你全年的工資。”
*
次日早晨。
李玉娥起床時，習慣性地先看了一眼手機。
盡管因為生氣所以拉黑了顧煜，但思來想去，她又沒忍住，在睡覺前把對方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。
此時聊天頁面中清清楚楚顯示著他昨天淩晨發的消息。
“哼，哄小孩的語氣。”
雖然不太滿意，可女孩的心情還是好了點。
她起身走到書架前，看著書架上多了全套精裝版本的金庸全集時，心底郁結的不滿又消散了些。
她擡手把天龍八部照舊放在最顯眼的位置，擡腳出門。
“奇怪，人哪兒去了。”
屋裏很安靜，不是平時的安靜，而是無人的安靜。
她看了一眼顧煜的屋門，掩著。
再看一眼朱助理的屋門，掩著。
“這兩人一大清早幹嘛去了啊。”
昨晚剛惹完她生氣，一大早就又不留話就跑了，真討厭！
李玉娥氣又上來了，她一邊在心裏默默罵著男人，一邊洗漱。
洗漱完後，她去廚房準備做今早的早飯時，呆住了。
不知什麽時候，廚房的地上擺上了一袋一袋的大米和油面，在廚房裏繞了一圈，又繞到了院子裏，同時還有一股濃郁的米香味噴鼻，已經有人做好了飯。
什麽嘛，大清早就搞這個，是想給她驚喜嗎？
李玉娥癟了癟嘴，暗暗想著，就算他給了驚喜，她也絕對不會輕易和顧煜說話。
鼻涕掉了知道甩了，孩子死了知道奶了，馬後炮，哼！
可她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她想了想，還是先跟著大米袋子走了出去。
院子裏停了一輛嶄新的摩托車。
分量輕，顏色亮，線條流暢利落，一看就是給她準備的。
可是現在才什麽時候啊，縣裏的摩托車店都沒開門吧，他上哪兒搞的。
李玉娥上前兩步，輕輕地去摸這輛身姿挺拔的小東西。
她確實想換那輛掉漆的摩托車很久了，只是因為還能騎，所以一直舍不得換。
她抑制住自己想騎上去試一試的沖動，繼續跟著米袋子往出走。
走出大門外，就變成了一地的鮮花。
李玉娥見不得這麽漂亮的花掉在地上，彎下腰，把它們一朵一朵地都撿了起來，直到花多的懷裏都要抱不下時，她幹脆把花都插在了路旁，心裏盤算著這兩天有空給它們弄點生根水。
一路上撿撿插插好幾次，路上終於沒花了。
李玉娥松了口氣，站t在鮮花消失的路口，正好可以看見一輛輛的汽車往山上來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該不會是有人來偷挖河沙吧？”
她定睛看了看，怎麽也看不清貨車上的字，正在她思考要不要給顧煜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時，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。
“不是偷挖河沙的。”
顧煜緩步走到她身旁，與她並肩站立，望著山路上的貨車。
“這是菌種。”
“菌種？這個時候用不上菌種啊。”
李玉娥看見這張俊朗的臉就來氣，撅著嘴往後退了一步，離男人遠了些：“渣男。”
顧煜伸出一只手，捏住女孩的鴨子嘴：“我不是渣男。”
不等她掙紮，他用另一只手指著往上來的貨車道：“這是育菌種的菌種，李家灣村以後有了自己的育種廠，村民就不用再去山下買了。”
李玉娥猛地頓住了身子，黑亮的眼睛瞪大了。
顧煜接著道：“土地、環評，所有的手續，我都安排好了，再過幾天就能正式開始育種。”
“你……就一夜的功夫，你怎麽搞定的。”
李玉娥是做這一行的，更知道其中的不容易：“這根本不是一晚上能搞完的事！”
男人淡淡道：“我給張書記打了電話，說我打算在沔水縣自己籌資修建一個小型機場。”
李玉娥張大了嘴，滿臉愕然：“你瘋了？那得多少錢？而且大半夜給人家書記打電話，人家沒生氣？”
“還好。比起他生氣，你生氣才更要緊。”
話音未落，顧煜緩緩從身後拿出一束羊肚菌綁成的花束來，神色還是和往常一樣平靜，但眨眼的頻率還是洩露了他的一絲不安：“所以，你現在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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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好。”朱助理舉手認栽：“那您不看社媒, 應該也聽說過‘520’經濟之類的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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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兩人一大清早幹嘛去了啊。”
昨晚剛惹完她生氣，一大早就又不留話就跑了，真討厭！
李玉娥氣又上來了，她一邊在心裏默默罵著男人，一邊洗漱。
洗漱完後，她去廚房準備做今早的早飯時，呆住了。
不知什麽時候，廚房的地上擺上了一袋一袋的大米和油面，在廚房裏繞了一圈，又繞到了院子裏，同時還有一股濃郁的米香味噴鼻，已經有人做好了飯。
什麽嘛，大清早就搞這個，是想給她驚喜嗎？
李玉娥癟了癟嘴，暗暗想著，就算他給了驚喜，她也絕對不會輕易和顧煜說話。
鼻涕掉了知道甩了，孩子死了知道奶了，馬後炮，哼！
可她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她想了想，還是先跟著大米袋子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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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現在才什麽時候啊，縣裏的摩托車店都沒開門吧，他上哪兒搞的。
李玉娥上前兩步，輕輕地去摸這輛身姿挺拔的小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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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撿撿插插好幾次，路上終於沒花了。
李玉娥松了口氣，站t在鮮花消失的路口，正好可以看見一輛輛的汽車往山上來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該不會是有人來偷挖河沙吧？”
她定睛看了看，怎麽也看不清貨車上的字，正在她思考要不要給顧煜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時，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。
“不是偷挖河沙的。”
顧煜緩步走到她身旁，與她並肩站立，望著山路上的貨車。
“這是菌種。”
“菌種？這個時候用不上菌種啊。”
李玉娥看見這張俊朗的臉就來氣，撅著嘴往後退了一步，離男人遠了些：“渣男。”
顧煜伸出一只手，捏住女孩的鴨子嘴：“我不是渣男。”
不等她掙紮，他用另一只手指著往上來的貨車道：“這是育菌種的菌種，李家灣村以後有了自己的育種廠，村民就不用再去山下買了。”
李玉娥猛地頓住了身子，黑亮的眼睛瞪大了。
顧煜接著道：“土地、環評，所有的手續，我都安排好了，再過幾天就能正式開始育種。”
“你……就一夜的功夫，你怎麽搞定的。”
李玉娥是做這一行的，更知道其中的不容易：“這根本不是一晚上能搞完的事！”
男人淡淡道：“我給張書記打了電話，說我打算在沔水縣自己籌資修建一個小型機場。”
李玉娥張大了嘴，滿臉愕然：“你瘋了？那得多少錢？而且大半夜給人家書記打電話，人家沒生氣？”
“還好。比起他生氣，你生氣才更要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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